回到天庭，我先去找了帝父。

我与他争执的动静很大，门外候着的小仙娥吓得偷偷去找母后。

母后来时，正好看到帝父扬手给了我一巴掌。

帝父对我骂他为巩固地位不惜卖女的言辞气极怒极。

这是从小到大，我第一次挨打。

我看着眼前坐惯高位盛气凌人的帝父，只觉得陌生。

母后冲上前揽住我，对着帝父责怪道：“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？打孩子干嘛。”

帝父眉眼冷峻，并不看母后一眼，只对我说：

“我不管你是何想法，你与行渊的婚事都必须进行。”

说完他一挥手，抬步走了。

母后的泪落在我手上，她抱着我，恨恨道：“若是我朱雀一族还有人在，他今日怎敢如此对我们母女。”

我没有哭，安抚地拍拍母后的肩对她说：“我绝不受他摆布。”

我去见了行渊，他手上正拿着那件五百年前母后着人替他做的婚服。

上面还有我亲手绣上的两尾飞鱼。

他笑着说：“汐辰，这件衣服我已试过，尺寸正好合适。”

其实记忆里他很少笑的。

大概天生天长缺少了一些情感纽带，行渊外露的情绪从来很少。

凡间轮回经历，到底还是丰富了他的血肉。

以至于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感动和期待。

他好像忘记了我和他中间还卡着一个洄生，一心想着和我继续五百年前没能办成的婚礼。

我走上前，将行渊手上的婚服接过来。

“我恐怕，不能和你成亲。”

说完我手上用力，一整套婚服在我和行渊眼前化为灰烬转而消散不见。

“五百年了，衣服早已旧了，你该换套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