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婚礼的前一天,一切安排都在如期进行,余清婉到底按捺不住了,私下主动来找林知语。
“我才想明白,其实你根本就不爱宴州吧,你和他在一起就是图傅夫人这个身份吧。”
“我真是小瞧你了,怪不得你还厚着脸皮赖在宴州身边,原来你比我想的还要贪心。”
她一步步逼近林知语,威胁道:“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吗?”
“你说要是你今天出了点事,残疾、植物人之类的,你明天是不是就不能参加婚礼了?”
林知语握紧口袋里的手机,打开的录音器已经给不了她安全感了,她看着余清婉有些疯狂的眼神,心里顿感不妙。
然而已经来不及了,余清婉力气极大,拽住她的手腕拖向楼梯口,接着将她一把推下。
楼梯虽然不算很长,但是很宽,人从上面滚下找不到丝毫着力点。
林知语只能勉强护着头部,身体不可避免地磕碰在台阶上,什么时候停下的都不知道。
她维持着抱头躺地的狼狈姿态,睁开眼却对上一双黑沉的眸子。
是小叔。
余清婉从楼梯上慌张地跑了下来,她没想到傅宴州会撞见她推林知语这一幕,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傅宴州在她不知所措的目光下扶起林知语,让她躺在沙发上,然后拨打急救电话,讲清楚所在地址,全程冷静的不似真人。
他将林知语送上救护车,哑声说:“清婉不是故意的,你别和她计较,等我忙完,我去医院接你。”
不等林知语说话,他下了车对余清婉伸出手,“走吧,不是还要接乐乐放学?”
余清婉见他没有指责她,于是像只骄傲的孔雀,耀武扬威的挽着傅宴州走了。
林知语躺在担架床上,浑身疼的厉害,尤其是腹部,痛的她冷汗直冒,她想让护士率先给她检查肚子里的孩子,却痛的没有力气说话。
护士看着她眼尾滚落大颗大颗的泪珠,只当她很痛,一直轻声安慰她打了麻药就不痛了。
林知语也想知道,麻药能不能治疗心痛。
她又一次见识到傅宴州的冷漠,明明早就预料到的,为什么却还是能让她痛不欲生。
她恍惚中脑海里浮现出一段记忆,十四岁那年她和傅宴州养的阿拉斯加玩闹,不慎中也是从楼梯上跌落,当时她蜷缩在地上站不起来,阿拉斯加好像知道自己犯了错,呜咽着边叫边用牙咬她的衣服,想要把她拽起来。
后来它意识到拽不动小主人,就去搬了救兵,咬着小叔的裤脚把他从三楼的书房拽到一楼。
他看到她的模样便慌了神,问她哪里疼,那时她嬉皮笑脸的说哪里都疼,吓得小叔一路慌不择路的抱着她赶到医院。
小叔在她养伤的期间无微不至的照顾她,等她痊愈回家后还打了无辜的阿拉斯加一顿,毛茸茸的阿拉斯加委屈的将头枕在她的膝盖上,一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。
然而阿拉斯加早就死在她17岁那年,而那个疼她入骨的小叔却死在她24岁的现在。
林知语努力抬起胳膊擦掉眼角的泪珠,心底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为小叔哭泣。
经过医院的全面检查,她身上受的都是不算太严重的擦伤,万幸没有骨折,不过经此一事医生说肚子里的孩子却很难保住了。
她意外的没有伤心的情绪,平静的让医生给她开保胎药,尽量拖些时间,至少要够她出国。
等到傅宴州匆匆赶来医院,林知语已经办完了出院手续。
林知语看到他,心里再泛不起一丝涟漪。
傅宴州眼里带着几分愧疚,“身体怎么样,要不要把明天的婚礼推迟几天?”
她平静摇头,“不用,照常举办就好。”
他默了默,只说了声好。
按照当地习俗,新郎新娘结婚前一天晚上不能碰面,于是傅宴州将她送回家后就打算去别处。
临走时,他看向门口的行李箱和三个纸箱,疑惑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林知语见状问他要来打火机,点燃了三个纸箱,淡笑道:“没什么,都是家里一些没用的杂物,我收拾出来打算烧了的。”
傅宴州点了点头,不在意道:“既然是杂物,下次直接扔了就行,省时省力。”
“行。”
林知语回答后,见他的背影远去,看着浓浓升起的黑烟沉默不语。
这三个箱子里面装的全部都是他们之间的回忆,两人互送的生日礼物、拍的情侣照片、共同完成的手工艺品......
原本她想一起带走的,现在却觉得没有必要了,她和小叔之间已经没什么好回忆的了。
她给余清婉打了一通电话,低声说:“你不是想嫁给小叔吗,我给你一个机会,明天你来当新娘,替我嫁过去怎么样?”
不出意料,余清婉同意了这次替嫁。
林知语只给小叔留下了一封信,她做不到怨恨小叔,但也无法原谅,最好的结果就是明天一别,从此山高路远,不复相见。
小说《爱意溺于深海》 第7章 试读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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