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中打鼓,想去找陆松杭问个明白。
他让长姐占了我的正院也就算了,如今他的侍卫们都明目张胆来抢东西了,我就是再好脾气的人也该去问一问。
我脚步沉沉,穿好披风,从偏院后门绕过花园小路去正院。
还没进门,就已经感受到一股浑厚的热浪。
正院所有屋子里都烧了炭火。
我暗自忍下,之前陆松杭说,时下物资紧缺,让我节俭用度。
除了有人住的房间,其他一律不准多用炭。
自己说过的话,到了长姐这里,也是不作数的。
整个正房安安静静并没有多余的人。
我不自觉放轻脚步,进了第一道房门里面。
男人低低的声音传来:「墨儿,你知道这三年我是如何度过的吗?」
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,念你,白日公务繁忙还好些,可一到了晚上便要和那张跟你有五分像的女人逢场作戏,我就心如刀割。」
「逢场作戏」这四个字如一道惊雷炸在我耳边。
我不可思议盯着陆松杭,说的是我吗?
澄澈的日光里,是陆松杭温柔的眉眼。
他牢牢将阿姐揽在怀中,雪白的中衣无声垂下。
长姐如一株攀附乔木的丝萝,同样身着雪白的中衣,松松垮垮。
朱红鸳鸯肚兜若隐若现,「陆郎,你不要为难我……」
「我和镇国公世子……很好。」
一句百转千回的缠绵带着丝丝绵绵的委屈。
我清楚看见长姐低垂的眉眼有清泪落下。
陆松杭迫不及待吻上长姐的唇。
良久,他粗粝道:「我不相信你对我真的没有了情谊!」
「上京和青州千里之遥,你听说我有事,就快马加鞭赶来,还说不爱我?」
「那个世子暴虐成性,不能人道,我不相信你和他过得好!」
陆松杭眉眼阴鸷,抬手继续拉着那件薄的不能再薄的雪衣。
「你为了家族荣耀嫁给那个废物,我拦不住你。」
「你让我娶你妹妹我也娶了,如今,你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吗?」
长姐神情凄楚,泪眼朦胧,「陆郎,我悔过的!」
「今生你我无缘,我只能让妹妹代替我在你身边欢乐一二。」
「你和妹妹琴瑟和鸣,那般恩爱,我怎么好横插一脚?」
「她贪嘴吃多了辛辣之物,你都要满城寻来珍品的金银花和紫草给给她……我……」
陆松杭目光温柔缱绻,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样,连连解释:
「她脸上要是起了痘痘,就不像你了!」
「墨儿,对不起,你让我娶她,我以为你是想看到我对她好的!」
「今后不会了!等青州事情一过,我就以无所出休了她!再娶你!」
「她毕竟是我亲妹妹,你莫要对她太过分……」
长姐的声音渐渐弱下去,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,水到渠成的一场。
我倚着后门缓缓蹲下,抬手死死咬住冰凉的衣袖。
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。
「你知道我为何成婚三年迟迟没有孩儿?我想让你给我生……」
「她每日喝的花茶里面,被我下了无色无味的避子药。」
「墨儿,墨儿,我最爱的,最想娶的……是你!」
我望着纱窗后的那对交颈鸳鸯,层层冷意席卷而来。
原来,我要等的缘分不是迟迟未来的孩儿,而是一封绝情冷酷的休书啊!
难怪向来对我关怀备至的夫君竟然变了面孔!
难怪侍卫们抢走我的炭火时出言不逊!
我自以为是的三年恩爱夫妻,竟然是他们替身游戏中一环,是塌天般的笑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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