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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次魂梦,往事已过 棒棒糖 著
已完结 李丹琴贺澶纯
1
七个月待产之际,贺澶纯带我参加他好友生辰宴。
他输了投壶,好友让他的青梅为他跳一段艳舞。
话音落下,林芷将衣服散开,欲哭无泪说。
“身在乐坊就是命贱,被打死是迟早的事情,不过为了你也值了......”
他急忙将她衣裳整理好,不假思索对我开口。
“夫人,这舞你替芷儿跳吧,乐坊规定她不能随意跳舞。”
随后低声安抚林芷,“她有孕后又胖又丑,给别人看看也不吃亏,你身姿娇美,我舍不得让别人欣赏。”
转身之际,撕下我外衣推我上了台。
1.
台下响起一众不悦的声音,
“怀有身孕之人跳什么艳舞?败坏人兴致!赶紧下来!”
“难怪王爷喜欢呆在乐贵枋不愿回家,论身姿样貌,林芷和她比起来谁更勾魂显而易见啊!”
接收着众人鄙夷嘲笑的视线,我克制不住地浑身颤抖。
我向贺澶纯的方向投去求救的目光,乞求他能够为我说一句话,让我下台来。
可他搂着林芷在怀中,连一个眼神也不曾过给我。
我的丫鬟殇儿哭着上台给我披上了衣裳,扶着我下台。
贺澶纯才掀起眼皮冷冷飞来一眼,竭声呵斥,
“谁准你下来的?不会跳就呆着等**都下来了才准下来!”
周边人的起哄声让我骑虎难下。
我颤抖着定定站在台上,像一件廉价的商品被人来回打量,每一眼都让我格外羞耻。
林芷靠在贺澶纯怀中笑得嚣张,用口型对我说,
“你又输了。”
是的,在贺澶纯面前我又输给了他一次。
无数次败落下风都没有这一次来得更加让我绝望。
一曲舞下来,贺澶纯好友与他说笑问道,
“王爷既然如此喜爱林芷姑娘,为何不纳她进王府?反正你也对李丹琴也腻了,不如一纸休书休了便是。”
贺澶纯搂紧了她笑着摇头,
“王府诸事繁多当夫人更是劳累,我不愿看到她为那些事烦心,与芷儿做一对逍遥快活的眷侣便好。”
我的心被狠狠一刺。
婚嫁前他说与我的那些甜言蜜语原来都是假的。
他娶我是为了有个人帮他操劳王府的家事,能让他与林芷逍遥快活。
舞尽,殇儿哭着扶我下来。
贺澶纯看着不住哆嗦的我,冷哼一声,
“丢人现眼,何时你才学得会像芷儿一般落落大方、招人喜欢?”
林芷故作大气的为我说话,
“别这么说丹琴嘛,怪也只怪她向来足不出户,没见过什么市面,这种场面会出糗也正常。”
我站在原地感受着他冷漠的眸光,连五脏六腑都在痛。
他轻视瞥我一眼,一口饮完林芷喂来的酒笑着对她说,
“还是你善良懂事,这个时候还会为她说话。”
话落完冷着脸对我训斥,
“看见没有!还不学着点芷儿是怎样让我高兴的!别以为怀了我的孩子就牢牢坐稳王府夫人的位置了!”
攥紧的手骤然一松,我扯唇苦笑了声说,
“那便和离吧。”
贺澶纯骤然瞪大了眼,脸上浮现出十足的恼意怒骂道,
“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!一个女人家哪里来的资格提和离?!滚回府去!”
2.
回王府之后,我拟写了一份和离书,又给我爹写了一封信讲清楚了所有事情。
没过一天便收到他的回信,告知我三日之后从洛州回来,到时亲自接我回家。
我抚着腹部挣扎犹豫了很久,听到殇儿说,
“王爷昨夜又留在了乐贵枋,照旧点的林芷相陪。”
终于下定了决心叫来了郎中与接生婆。
郎中再三劝阻,“夫人,若是王爷知道孩子没了恐怕会大发雷霆的。”
我摇了摇头,自嘲笑道,
“他不会的。”
他不在意我,更不会在意我的孩子。
躺在床上我闭上了眼,感受着腹部一阵剧痛的传来。
痛苦牵连出了那些让我难以忘怀的回忆。
我与贺澶纯相识五年的时间,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。
大概是一年前,林芷特地来告诉我老夫人在房中出事了。
我以为她心梗犯了,带着汤药赶过去却发现她早已没了气息。
桌边只有一碗我端来的汤药,郎中来后用银针探出了药中下了毒。
贺澶纯掐着我的脖子质问我,究竟做了什么。
我一遍遍解释,可侍女说屋内只有我一人来过,下毒的汤药也是我端来的。
一切证据全都指向与我,让我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。
从那时开始,我与贺澶纯感情从此破裂。
待我一向温柔的他变得暴怒,即便是房事也是带着恨意的进行。
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
我深深清楚这一点,却又陷在了过去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。
过往总以为我与他能解释开一切误会的,这一次,我不想再纠缠了。
再次睁眼,接生婆心疼地对我说,
“夫人,孩子已经......没了。”
我默然看了眼平整的腹部,抚摸时掉下了眼泪。
我忍着痛下床去收拾了行囊,又去将后院里成婚那日带来的嫁妆数了一遍。
发现嫁妆少了至少一半,下人支支吾吾告诉我,
“后院之中只有王爷来过......”
如此我便知了乐贵枋的开销那般高昂,他是如何夜夜在那儿留宿的。
竟然用的全是我的嫁妆。
我将嫁妆锁了起来,当天晚上酒气熏天的贺澶纯就回了王府,对我吼道,
“李丹琴!你既嫁到我王府来带来的嫁妆便是我王府的!把你锁住嫁妆的钥匙给我!”
听着他理直气壮的态度,我不禁想笑。
进屋半个时辰的时间,他都未能注意到我的腹部已经平整了下去、我与他的孩子已经没有了。
开口只是想要钱去找林芷而已。
我麻木不仁地说,“我的嫁妆不是让你拿去讨好林芷的。”
他眸子染上了冷意,胸膛起伏了两下,忽然之间软下语气拉住我的手说,
“夫人莫非是吃醋了?我与林芷之间只是兄妹之情你是知道的。”
“她从小在庄子之中长大,来京城靠自己养活自己实属不易,我不过只是想帮衬她而已。”
侧过头,看到他衣裳未盖住的红痕,心陡然凉得彻底。
我推开他,颓然戳破他示好的真实目的,
“嫁妆没有。”
瞬间,他冷下了脸摔掉了桌案上所有的东西,
“真不知道我昔日为何娶你这般妒心重的女人进门!身姿样貌赶不上芷儿便罢了!还没一点同理心!”
“李丹琴,你当真不把嫁妆给我?!若是不交出嫁妆来,这个王府我不会再踏入一步!”
面对他的怒火,我反而极为平静,冷淡地重复,
“没有。”
屋内只剩下重重的砸门声。
看着摇摇欲坠的门,我翻找出收在木箱之中的小册子。
上面是贺澶纯在成婚的第二日一字一字写上去的,记录我所有爱吃的、忌讳的口味。
还有我月事何时来,他应该怎样照顾我。
整整一本册子,全是他倾心记录下的和我有关的所有。
再次翻开册子时,我甚至还能再看到坐在桌案前带着笑容写下这些话的贺澶纯。
被风吹开的门又再提醒着我,一切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。
没有留恋,我将册子扔进了火盆之中,看着它一点点被烧成了灰烬。
3.
今日是父亲从洛州归来的日子,许是昨日还未恢复得好便下了地,腹部一阵阵剧痛。
殇儿来伺候我梳洗时,看到床褥上的血迹吓了一跳连忙叫来了郎中。
郎中皱着眉头摇头道,
“夫人这是情绪激动导致伤口撕裂,需要紫车河滋补血气才行!”
郎中给我开了止血的药,殇儿去买了紫车河回来对我说,
“夫人,幸好我去得早,抢到了最后一味药!今日便是整个京城都找不到紫车河了!”
我闭着眼忍耐着疼痛,期望着药快些熬好能止住腹部的疼痛。
药还没等到,忽然院中传来殇儿的啼哭声。
“王爷!这药是给夫人治病的,王爷不能带走!”
贺澶纯硬声吼道,
“李丹琴生病?我看她身子好着呢!她这样恶毒妒心还重的女人,就算死了也和我毫无关系!”
我拖着病体缓慢地下床,看到殇儿跪在地上对他乞求道,
“王爷,夫人怀中的孩子没有了,她若是不及时喝下药是会留下病症的......”
贺澶纯浑然听不进去她的话,用力地踹了一脚她恶狠狠骂道,
“她宝贝那孩子得很,怎可能会流掉?!将药给我!我现在要带去给芷儿!”
“是不是她故意让你这么说好与芷儿争宠?!告诉她!我绝不会相信她任何一个字!”
殇儿被他踹得双手红肿也不肯放开,我艰难朝他走去忍着痛喊道,
“王爷,殇儿没骗你,孩子真的没有了,我也是真的需要这味药。”
贺澶纯顿了顿,扫视了我腹部一眼冷笑道,
“不就是上次生辰宴上我说你胖,你现在将腹部缠起来想让自己看着瘦一点?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等着那孩子生下来坐稳王府夫人位置呢!”
他眼神极为轻蔑,刺得我只能垂下眼避开视线。
郎中跟着我出来,焦急地扶住我,
“夫人才小产完,万万不能落地的!快进去歇着吧!”
贺澶纯眼中是掩盖不住的厌恶与怒火,指着郎中吼道,
“别以为找了一个外人来就能骗过我!”
“随便你生死如何我不在乎!芷儿现在腹部疼得不行,这药必须给我!”
明明已经死心,可听到那句他不在乎时,心还是颤动了两下。
我颤着步子走到他身边,抓住他的手停留在我的腹部。
无奈又悲凉地说,
“王爷,孩子真的没有了,这药留给我吧。”
他眼珠转动,有些狐疑的伸手正要抚摸我的腹部之时,林芷忽然进了王府哭着喊道,
“阿纯,药还没有拿到吗?我肚子好疼。”
贺澶纯没有任何犹豫抽开我的手去抱住她,心疼地哄道,
“不是让你等着我回来,你来了月事不易走动,药已经拿到了,我现在带你回去。”
他一把从殇儿的手中抢过了药抱住林芷,阴郁对我低吼,
“芷儿身子弱忍不了痛!若是她因为迟迟没有喝到药出了任何问题,我定会来找你们麻烦!”
在他怀中的林芷冲我挑衅的眨了眨眼,笑容中带着炫耀。
“咱们快走吧阿纯,待会给我揉揉肚子,人家等你这么久你要好好补偿我!”
贺澶纯心疼地对她点头,“好,今晚我一夜都给你揉肚子。”
看着他箭步离去的身影,我再也强撑不住往地面栽去。
殇儿哭喊着要去追他,我无奈地对殇儿说,
“由他去吧。”
朗中扶着我到床榻上给我开了止血药,彼时我爹也从洛州归来。
见到病弱的我气愤不已,对下人命令道,
“把贺澶纯给我叫回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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