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怜的反派!被病娇黑莲花调教做狗 奶油蘑菇汤 著
连载中 陶嘉月陆合冬
“父亲何事如此着急,雪天路滑,万一滑到了可怎么好。”陶嘉月这样说,眼中可毫无波澜,“婉如,快给父亲上热茶。”
婉如这才着手给陶彦荣倒茶。
陶彦荣瞥了一眼地上浑身是伤的冬砚,又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迅速移开眼。
他冷冷地警告,“你这屋的茶我可喝不起,我只跟你说一句话,你平日在自己院子里怎么胡闹都随你,可当着外人的面,千万给我收敛一点!免得传出一个心狠手毒的罗刹女名号!”
陶嘉月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了个虾仁,拿起帕子擦了擦嘴,“那真是叫父亲失望了,托林夫人的福,我在这京城哪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呢。”
陶彦荣更怒,吹胡子瞪眼,“胡说八道!你自己干的那些污糟事,草菅人命,才落了个心肠狠毒的名声,关你母亲什么事!”
陶嘉月竖起一根食指,左右晃动,“父亲说错了,自然不关我母亲的事,我说的是林夫人。”
“你少给我计较字眼!你的生母已逝,林夫人就是你的嫡母!”
陶嘉月勾唇,露出一抹讽笑,“父亲确定要跟我讨论嫡庶之事吗?”
陶彦荣面皮抽动,“总之,我只警告你,你自己不要名声,随你,可别丢了我陶家的脸面!”
说罢,陶彦荣冷哼一声,拂袖而去。
陶嘉月盯着桌子上那一处水渍发呆,那是陶彦荣袖口上的雪融化而成。婉如见状,拿起抹布要擦去。
陶嘉月却募地伸手,将桌上所有碗碟都推到了地上。
噼里啪啦,碗碟碎了一地。
陶嘉月仍觉得不解气,她面色阴沉,眼神狠戾,用力将桌子也掀翻了去,能拿到的东西全都一通乱砸,屋内顿时一片狼藉。
等她完全发泄完,婉如才淡定地叫人来收拾废墟,陶彦荣每次来秋水榭教训小姐,小姐都会在老爷走后大发雷霆,她已经习以为常。
婉如将陶嘉月抱到软塌上,轻拍她剧烈起伏的胸膛,劝道,“小姐莫要跟老爷置气,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反倒不好。”
陶嘉月半阖着眼,那股烦躁之意仍盘踞在她的胸腔中。
她知道,她的病并没有因为穿越换了一个身体而好转,她仍旧是那个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疯子。
陶嘉月躺了很久,才睁开郁色的眼。
她半倚着身子,视线从旁边的梳妆台上掠过,修长的手指挑挑拣拣,最后拿起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,在指间抚摸亵玩。
炭盆里的银丝碳又换了一茬,燃烧着滋滋作响。
陶嘉月这才忽然想起了房内还有个人似的,施赏般的将目光落在冬砚身上。
“你过来。”
冬砚身着的衣物已被雪水完全浸透,每踏出一步都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足迹,模样显得极为落魄,然而脊背却依然挺得笔直。即便此刻他已血肉模糊,甚至皮开肉绽,也无法催磨他那一身铮铮傲骨。
陶嘉月挑了挑唇,“真是个硬骨头。”
冬砚跪在她脚边。
陶嘉月指腹摩挲着匕首上的红宝石,缓缓道,“你可知罪了?”
冬砚嘴唇干枯,声音也如砂砾一般嘶哑,“不知。”
“挨了这么多打,都不长记性啊。”陶嘉月语气悠悠,浅色眼珠闪过一丝兴味,“那我要是再抽你几鞭子,你认不认罪?”
冬砚仍是吐出两个字,“不认。”
陶嘉月笑起来。
她刚喝过酒,脸色还是病恹的苍白,眼睛却如狐狸般水润勾人,嘴唇更是殷红饱满。这张靡丽秾艳到有些妖异的面孔,说出的话语却总如恶魔一般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看来你真的是块倔骨头。”陶嘉月取下匕首的刀鞘,用刀尖挑起冬砚的下巴,逼他抬起脸。
冷意灼眼的刀身反射着寒光,倒映出冬砚有些泛红的面颊,那是乍冷乍热之下,即将生病的预兆。
陶嘉月歪着头打量着冬砚,“让我猜猜,你宁可被我打死,也要留在我院里的目的是什么?权利?我这没有,钱?我二姐姐虽不如我,却也足够你一辈子吃穿不愁了。”
“那就只能是……母亲留给我的东西。”
冬砚岿然不动,如同一座缄默的雕像,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。
陶嘉月漫不经心地挥动手腕,刀尖在冬砚脸上划过,只偏一寸就能划破皮肉。
她几乎是整个人凑在冬砚面庞边讲话,呼吸裹挟了果香酒气,喷洒在冬砚脸上,阴恻恻道,“你说是这鸽子血红,还是你的血红?”
冬砚依然纹丝不动,哪怕那阴冷的刀尖已经贴近他的咽喉,并且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,他眼皮都不曾掀动一瞬。
陶嘉月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,柳叶眸弯成月牙,酒精让她大脑有些迷醉,晶莹的泪珠挂在迷蒙眼尾,像点缀的钻石。
多有趣啊。想不到这个世界上,还有和她一样不怕死的人。
也不对,冬砚是不怕死,因为心有执念。而她是不想活,因为心无挂牵。
陶嘉月敛了笑,直起身子,将匕首扔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“咣当”声。
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冬砚,淡淡开口,“捡起来。”
冬砚将匕首捡起来双手托起。
陶嘉月面无表情地命令道,“杀了我。”
冬砚的手微微一颤,终于抬起那双漆黑的眼眸,看了陶嘉月一眼。
婉如扑通一下跪下,惊慌道,“小姐,您说什么呢?”
陶嘉月:“出去。”
婉如不肯,眼睛都红了,“小姐!”
陶嘉月的语气冷下来,“我让你出去。”
婉如抿着嘴,警告似的瞪了冬砚一眼,不甘不愿地出去了。
屋内就剩陶嘉月和冬砚二人。
屋外北风怒号,屋内炭火滋滋作响。
陶嘉月再一次开口,“杀了我。”
冬砚垂头,“不敢。”
“这世间哪有你不敢做的事。”陶嘉月轻笑,“我下午当着那么人的面,折辱你,鞭打你,你不想报仇吗?”
“不敢。”
“是不敢,还是不想?”陶嘉月嗓音轻柔,她又一次贴近冬砚,手掌在冬砚俊美的面庞上游移,同时送上自己纤细白皙的脖颈。
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,纠缠的模样好似那交颈的鸳鸯,不过一个金尊玉贵,一个狼狈落魄罢了。
陶嘉月殷红的唇贴着冬砚的耳朵,嗓音低柔轻缓,炽热吐息含着酒气,她的发丝垂落在冬砚颈间,浓郁的花香掺杂着淡淡的中药味。
是甜腻中藏着极深的苦。
像是蛊惑人心的恶魔。
“母亲留给我的东西都在妆奁里,地契、铺子、银票……你杀了我,就能拿到你想要的。”陶嘉月修长的指尖划过冬砚的脖子,沾上流淌的鲜血,继续往下,一路划过胸腹,落在冬砚的手背上。
她抓住冬砚握刀的手,慢慢往上抬,细声低语道,“你是想划破我的咽喉,还是刺穿我的心脏。只要一刀,你就能报仇雪恨,去完成你想做的事。”
陶嘉月的话语极具诱惑,又似有所指。
冬砚眼睫微微一动,长久以来无波无澜的眼瞳里终于漾起些许涟漪,他垂眸看向以暧昧姿势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少女,瞳孔深处翻涌着探究与审视。
冬砚微微挺起腰,手上也用了些力气,将刀尖抵在陶嘉月的胸膛。
陶嘉月勾唇,缓缓阖上眼睛。
但她料想的疼痛没有到来,手里反多了一柄冰凉的匕首。
冬砚将匕首还给陶嘉月,往后退了两步,恭顺地垂着头,仍旧是那句耳朵都要听出茧子的话,“冬砚不敢。”
静默半晌,声声低笑从陶嘉月唇齿间溢出,继而越来越大声,陶嘉月咧着嘴,连漂亮的柳叶眼也因狂笑而渗出泪水。
“哈哈哈哈哈,有意思,太有意思了!”
她大笑,面若桃花,连双颊也泛起绯红,笑声未落却又猛地剧烈咳嗽起来,好似那盛放到极致的彼岸花,绚烂夺目却又预示着下一刻即将因过分绚烂而走向凋零。
门外候着的婉如听到动静,连忙跑进来查看,“小姐?”
陶嘉月抬手擦去眼泪,指尖上的鲜血在她绯红眼尾留下一道血印子,衬得她的脸散发出一种不祥的惨白。
转瞬她又恢复到一副冷然漠视的模样,慵懒地倚在榻上,半阖着眼像是要睡了。
“找个郎中给他看病,日后病好了便留在院里当只看门狗。”
小说《可怜的反派!被病娇黑莲花调教做狗》 第4章 是不敢还是不想 试读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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